「世界啊,我無法選擇地相信你,你回應我以謊言。」星星上的孩子說。
  「我親愛的孩子,是什麼讓你覺得委屈?」世界和藹地問。

  「當我睜眼感受世界,人們告訴我 ,『誕生了』,於是我『誕生了』。」
  「每隔一小段時間,他們都會定時告訴我,我又大了一歲。我許了個願望、獲得了禮物,好像從這刻起,生命將與過去有著劇烈的不同。」
  「某蒐集了幾個願望,生命都要被安上新的名字。剛開始是『孩子』。在這名字下,不管做了什麼都會引來人們替其解釋成幼稚。既然是幼稚,那麼一切行為的涵義都可以被剝奪。就像從來沒發生過。」

  「再又許過幾個願望後,他們說我長大了,是個『青年』了。於是我長大了,換了個新的名字。人們說,我該有不同的想法,該勇於挑戰世俗。但我什麼沒做。」
  「有一天,他們不再給予我任何禮物。人們說,我成了『大人』。開始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,該有屬於自己的生活。就像我從來沒有真正活過,過去是可以被抹消。好吧,於是我成了大人,又『長大了』。」
  「但我始終明白,明白自已與過去的任何一刻沒有什麼不同。仍然是那個對一切事物都缺乏安全感,對改變惶恐不安,覺得世界上的每一個細節新鮮又好玩的孩子。」
  「沒有人真正在乎改變過,只在乎每到固定的日子裡就換上個新的名頭。就像鳥換羽、獸落毛。」
  
  「人們總是不停的製造感情。以製造不存在的感情好提醒自己去緊抓牢那僅剩的人生意義。」
  「時間過得很快是什麼樣的感情呢?人們總喜歡把自己的無力感解釋為時間的人格。但是除了一個個新事件的開始與結束,沒有人真正感受到了時間的存在。」

  「是阿,我無法擺脫對現實世界的困惑,無法忘情對理形世界的追求。是什麼?是什麼讓我存於理想國的份維,卻又將居留予以塗銷。」
  「我們怎麼能夠一邊高唱著理想,卻又一邊放任現實背道而馳。最後再嘆著氣,以『這就是現實』或『時勢所趨』做結語?顯然地,人生對於多數人來說,並不是理形的孜孜窮索,更多的是莫可奈何地隨波漂流。」

  「快用自欺欺人的虛無思想來解釋萬物終將歸於虛無吧。無不生有,而我只需奮力以當下的思維證明我確實存在過。悲嘆吧,一邊擁抱現實,卻又一邊唾棄所有皆是虛無的人格分裂者們確實需要悲嘆。」 
  「我會許可以模仿你們的行為,製造不存在的感情。但我絕不會成為你們。生之初,世界選擇了我成為陌路人。人們總是以為將鳥兒剪去了雙翼,就能讓他學會如猛獸般撲擊;並試圖說服鳥兒身為鳥兒有多麼『不正常』。」
  
  「我還拒絕妥協;拒絕讓我的靈魂,跟隨著人們的足跡--太過輕易地死去。」
  「我的孩子,只需記得你還愛過。」世界說。隨後不再言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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